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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 嫁与不嫁

更新时间:2019-08-27 23:19:06

 乔木棉没有说实话,是不想让姑娘们窥探到她这颗再次萌动的羞涩少女心。


    乔木棉不让她们知道,不是说自己不信任她们。


    (作者:女生的心里,总会包着几个小秘密,那些秘密是真正的只有自己知晓,对谁都不曾提起,也不能提起的秘密。秘密一旦从自己口中说出去,那就不再是秘密。)


    也许你觉得她矫情,只是,她就是一个矛盾的人,她渴望友情和爱情的同时又喜欢独处。


    姑娘们见乔木棉并没有谈论南方的心情,也只好作罢。


    许诺玩笑说:“我以后要是找男人,一定要找王思聪,即使他不爱我,即使我不爱他。”(但至少能能保我一生衣食无忧,名利双收。)说是玩笑,也不全是玩笑,什么样的花就得有什么样的叶衬,就算她找的不是这样的,家里也会给她找个这样的。许诺是她们寝室唯一的一个白富美,不过,是不外显的白富美。


    安心听了,顺着她的话题继续下去:“什么,你要找我聪哥?!开玩笑,我聪哥才看不上你呢!我聪哥说了,过几天给我买游艇、买飞机呢!”


    “得了吧你们就,聪哥那么丑,你们愿意嫁?”应子嗤笑道,虽然带点儿人身攻击,但她的审美就是这样,但愿聪哥的粉丝不会怪罪。


    “哪儿丑了,再说了丑有什么关系,有钱就行了!重要的是钱啊钱!有了花不完的钱就可以天天去Shopping了!”安心继续夸张地伪装拜金女。她不是真的拜金,但也不是一点儿都不拜金,她说的前半句,是带了些自嘲和讽刺意味的;后半句,则是自己的真心话。


    如果人和钱永远不能两全其美,那你愿意嫁给(没钱但有情的)人还是嫁给钱?


    如果那份金钱是一辈子有保障的,永不断绝的,那么,安心愿意选择钱。一个人,穷怕了。在她看来,激情会褪去,爱情会淡去。柴米油盐酱醋茶,却一直都是那个味儿,过日子,能换来这个的,就是一般等价物。


    如果问乔木棉这个问题,那么她想说:“如果可以,我谁都不想嫁,人和钱,都不要。”


    你会觉得她清高自诩吗?(作者:我会。)


    别人笑她太疯癫,她笑别人看不穿。她很喜欢但丁在《神曲》中写的一句话:“Follo/your/on/course,and/let/people/talk.”走自己的路,让别人说去吧。这是一种自私,也一种勇敢。喜欢归喜欢,她不会盲目崇拜这句话。要更好地生存在这个世界上,最好是走自己的路,也听听别人怎么说。


    乔木棉不要那个有情但是没钱的人,只是因为她习惯了独立。


    她觉得自己有能力自己养活自己。她不排斥爱情,但她更不盲目追求爱情。


    她并不喜欢“只要两个人一起努力,面包总会有的。”这句话,因为在一起努力的过程中,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了,谁能知道两个人是否能一直努力到最后?谁能知道“总”代表的究竟是什么时候?谁能知道一起努力的结果会不会是连面包渣都不剩呢?又有谁能知道两个人中谁会先放弃?


    有这么多的不知道和不确定,她为什么要放弃一个人的得过且过而去跟另一个人风餐露宿呢?或许你会觉得她有点悲观主义,但她就是这么想的。


    乔木棉不要那个有钱但是无情的人,只是因为她习惯了清贫。


    或许不嫁给钱,她会享受不到很多东西。但是,她习惯了清贫呀,不嫁给钱就享受不到的东西,她本来就没有享受到过,因为她的五感(视、听、嗅、味、触)对那些奢侈品根本没有一丁点的记忆,所以她对那些东西可以说是无感亦无瘾。你相信吗,从小到大,她从来没有旅行过。她去过最远的地方,是杭州山里的外婆家。或许你觉得她不嫁给钱是安于现状不求上进,是不懂得抓住机会善待自己。


    但是,假若她拥有了几辈子花不完的钱,在无尽的灯红酒绿、纸醉金迷之后,在她过足了那把瘾之后,却发现只有她自己在那只华丽的笼子里蹒跚起舞,她会有什么感受?她只会觉得自己温热的心贴着的是金碧辉煌的冰!所以,她为什么要放弃能温暖自己的小窝而搬进一座冰冷的牢呢?


    照这样看来,乔木棉这一辈子,很可能是孑然一身、无所依傍的。乔木棉的出身和经历决定了她的思想和性格,她本来就是一个有残缺的人。金无足赤,人无完人,世上又有谁是完美的?乔木棉看过这样一句话:“穷人知足常乐,富人野心勃勃。如果一个人固守着贫穷的习惯和思维,那么他注定受穷。”或许,这也就是贫穷的根源吧。


    不过话又说回来,乔木棉所说的,也只是“如果可以”,她会选择谁都不嫁,世上未曾有如果,故她的选择无效。


    若能两全其美,哪个姑娘不想嫁给一个爱自己又能给自己生存保障的人呢?


    “哟呵,那我问你,如果真有一天聪哥要娶你,你嫁不嫁?”应子一手搂着安心的肩,一手捏着安心的下巴摇晃,下流兮兮地问她。


    “嫁,当然嫁,干嘛不嫁?”安心任应子摆弄自己,继续她的玩笑。


    “好啦好啦,我们到啦,该醒醒啦!开门进去,最后一个锁门啊。”乔木棉笑着打断她们,掏出钥匙开门,咦,怎么转都转不开,怎么回事儿?


    4个姑娘都轮流上场和门锁搏斗过了,顺时针逆时针,能试的都试了,这门愣是打不开了。这可怎么办?没辙了。乔木棉继续不放弃地转动着钥匙,有些担心。


    “该不会是刚才安心开玩笑说大话说过头,天都看不下去了吧?”许诺抬头望天。


    “不会吧?别传播封建迷信好吗!”安心也抬头望天。“要不,我收回刚才那些话?天啊,你听着,我不要做聪哥的女人了,不要游艇不要飞机了,你把门给我开开吧!”


    只听见“咯当”一声,门——开——了!!!


    “我去!要不要这样!真是太邪门了!”安心不可思议地看着乔木棉把钥匙拔出钥匙孔,挑衅地看着自己。“长见识了吧!东西可以乱吃,话不可以乱说的,小妮子!”乔木棉拍拍手,先上了楼。这乔木棉,怎么看着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呢。许诺和应子一人一边拍了拍安心的肩膀,故作哀叹状,摇摇头,进门前不忘丢一句“长见识了吧,别忘了最后一个锁门啊!”


    安心耷拉着肩膀,拖着自己进门落锁,演出一幅行尸走肉状,她怎么觉得自己这么悲催呢?这幅样子惹得大家都笑开花了……


    (注:开锁事件,是作者的亲身经历,亲们无需惊叹怀疑,作者至今仍觉得邪门!嗯!)


    思考人生是不可或缺的,但不需要把自己关在那个笼子里,不然会走火入魔。这场闹剧,虽然邪乎,但是卸下了之前几人内心的一些沉重思想,也是有点功德。4人还算轻松地进入午休状态。


    再看看南方这边。


    肖易精力充沛,一直活蹦乱跳的,就是不想午睡。肖易自己睡不着,就跑到了南方房里缠着南方。南方本来睡眠就浅,肖易进来一闹,也睡不着了。好在南方没有起床气,不然,有得肖易受的。南方下床,倒了杯水,正喝得欢,肖易来了这么一句:


    “表哥,你是不是喜欢乔老师?”肖易,你有必要问得这么直接吗?(肖易:我还是个小孩子呢,请恕我不会拐弯抹角!作者:这话听着,咋像在讽刺俺总是拐弯抹角啊?)


    “咳、咳咳、咳!”南方被他问得呛到了,不过,他咳得很轻,又是背对着肖易,肖易也看不出什么来。放下水杯,他狡猾地搓了搓手,长臂一伸,把肖易的脑袋勾过来,肖易一个踉跄就倒在了他腿上。


    “怎么这么问?”南方一脸镇定,看不出什么端倪。


    “早上我都看到她把你拉下楼了呗!你要不喜欢她,怎么可能让她拉走。我以前看到别的女的拉你,你都不让拉的。”肖易也就安心倒在南方腿上,说这句话的时候无语地翻了个儿童式幼稚白眼,嘚瑟地摇晃着头,右手剥着左手的小指甲,一上一下地踢着腿。


    “就这样?”南方还以为他多厉害,能看出自己对乔木棉的心思。


    “什么叫就这样啊?你就说喜欢不喜欢吧,给个痛快话呗!”肖易就是直接的急性子,急得掐了南方的胳膊,那叫一个疼啊,南方忍了!


    “喜欢——就怎么了?不喜欢,又怎么了?我喜不喜欢她关你这毛孩儿啥事?”南方说的时候,特地在喜欢后面停顿了一下,果然看到了肖易那不痛快的表情。


    “就关我事儿!就关我事儿!你要是喜欢她,那我就,我就……”肖易“我就”了好一会儿也“就”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

    “你就,你就,你就怎么样?”南方觉得逗他很好玩。


    “我就专门捣她的蛋!你来抓我呀!哼哼!”肖易抓着南方的衣领坐起来,再狠狠地掐了南方一下,又跳下地,摔门而出前还对南方哼了两声。(专门捣她的蛋,恕我邪恶了……)


    南方看着紧闭的房门,嘴角的笑容逐渐隐去,转为严肃地抿唇。他仰躺在床上,南方知道自己对乔木棉的喜欢,他甚至知道乔木棉对他也有心思,不然在饭桌上,两人对视时,不会溅出火花,乔木棉的眼神,也不会躲闪。南方知道以乔木棉的性格,绝对不会放纵自己轻易地开始一段感情。不管乔木棉最后如何选择,他都会选择尊重她的决定,前提是乔木棉的决定是出于本心,而非在外界压力下的决定。所以,南方现在绝对不能坦白,尤其是对肖易这个口无遮拦、又整天都能见到乔木棉的小孩子。


    南方对这个肖易是宠溺的,更是了解的,肖易的本性不恶,就是有些调皮,他最多也就会想些捉弄人的法子来招待乔木棉。所以南方就算知道肖易会做些什么,也不会阻止。因为要让肖易认可乔木棉,除非乔木棉自己做到让肖易“江郎才尽”,无计可施,除非乔木棉能从内到外彻底地征服肖易。


    下午,乔木棉让孩子们填写了心愿卡和节水宣言,也布置了孩子们每天的任务——写体验日记。


    下午的活动结束的时候,她认认真真地翻看每一个孩子的心愿卡,边看边拍照做记录,有些孩子还不会写很多字,写不来的多是用拼音替代,其中也有很多错别字,有的甚至把拼音都写错了。可是再看看她们心愿卡上的内容:


    “我想爸爸少玩手机,多陪我。”“我想爸爸妈妈陪我玩一天。”“我想一家人出去旅行。”


    有很多类似的心愿,让乔木棉有些哭笑不得。


    乔木棉小的时候,爸爸妈妈很忙,忙着打工挣钱,养家糊口。她的小时候,没有玩具,连电话和电视都没有普及,更不用说手机和电脑了。可是她的小时候,是有很多玩伴相陪的。她们一起玩着最原始、最童真的儿童游戏,打闹着长大。她记得在自己很小的时候,每天傍晚都会站在家门口,等待爸爸骑着老式的凤凰牌自行车,载着妈妈回来。下车之后,爸爸妈妈会马上抱起她亲她好几口。


    现在的小孩子们呢?她们身边有太多的电脑、电视、手机,她们有玩具,有电子游戏。很多孩子,(尤其是城市里的孩子,)可以说,她们的小时候,是被“宅”在家的,说得更难听些,是被“囚”在家的。她们的父母也许很忙很累,但下班回家之后,又有多少个父母能够把孩子拉来身边抱一抱,问一问孩子,今天去哪儿了?今天都干了什么?今天有什么开心的不开心的事情?周末想爸爸妈妈带你去哪里玩?


    这些梦想其实很简单,是什么让它们变得这么难以实现?


    是忙吗?可是忙着干些什么呢?


    世界不是一成不变的,时代是前进的,可是,在跟随大潮前进的路上,是不是丢掉了什么呢?丢掉的是什么呢?


    当然了,她也没能力要求每个年代都是一模一样的。乔木棉想要将孩子们的这些愿望告诉各个孩子的家长,可是自己是否有这个立场说这些?家长们是否会觉得自己多事?或者只草草应付,不当回事呢?乔木棉放弃了这个想法,有些事情的局限性,不是她能改变的,强求是无用的。这些,最好还是让孩子们亲口告诉家长。她想到了“书信”。


    这时候,她翻到了肖易的心愿卡,上面写着:“我想知道乔老师喜不喜欢表哥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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